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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山茶叶网隆重介绍武夷山与王阳明先生的的渊缘

   武夷山茶叶网隆重介绍武夷山与明代心学创始人著名政治家、教育家、军事家、哲学家和文学家王阳明(王守仁)先生的的渊缘:
   在武夷山修了寒泉精舍、云谷书院、武夷精舍、同文书院和考亭书院等5所书院的宋代理学家朱熹一直是武夷山文化推介的重点,但是对于明代心学创始人王阳明(王守仁)先生这一著名政治家、教育家、军事家、哲学家和文学家的着墨甚少.
    作为王阳明先生的粉丝,严重的阳明控,强烈需要向更多人介绍王阳明与武夷山的渊缘,只是可惜,王阳明在武夷山呆的不久,没有留下太多的资料.
    接下来简述王阳明与武夷山的故事与渊缘:
    正德元年(1506年)因反对宦官刘瑾弄权受廷杖,差点送掉性命,尔后贬谪为贵州龙场驿丞。贬谪途中,为避刘瑾之害而逃遁武夷山,流连数日,遍访名胜,并瞻仰朱熹所创办的紫阳书院。

    正德十五年(1520年),他被起用之后奉旨巡抚江西,再至武夷山,高兴之余,赋诗抒情,诗中“山中又遇武夷君”之句,愉悦之情,溢出诗行。
    王阳明《泛海》一诗脍炙人口,流播宇内,诗曰:
    险夷原不滞胸中,何异浮云过太空!夜静海涛三万里,月明飞锡下天风。
  译文:  一切艰难险阻,在我看起来,就如天上漂浮的一朵朵白云,不应停滞于心中,而天空的颜色,是洁净湛蓝的。 
夜深人静时,我思考着国家的命运,思考着自己的人生经历,尽是大起大落,如海中波涛一般。我将乘天地之正气,秉光明的心地,去接受任何的人生艰难险阻的挑战。 
    该诗题于山庙壁间,先生时年三十六岁。这年夏天,王阳明在钱塘逃脱刘谨的暗中加害,乘商船游舟山,偶遇海上飓风,一日夜吹到福建。上岸以后,王阳明奔山数十里,求宿山寺不得,在一个野庙里安睡。当晚,老虎绕屋大吼,但就是不敢入。山僧以为非常之人,就邀请他到寺里暂歇,在那里,王阳明遇到一个异人。
    夜至一山庵投宿,不纳。行半里许。见一古庙,遂据香案卧。黎明。道士特往视之。方熟睡。乃推醒曰:“此虎狼穴也,何得无恙?”因诘公出处。公乃吐实。道士曰:“如公所志,将来必有赤族之祸。“公问何以至此。道士曰:“公既有名朝野,若果由此匿迹,将来之徒假名以鼓舞人心,朝廷寻究汝家,岂不致赤族之祸?”
    约二十年前,王阳明新婚之日,偶然散步到铁柱宫,看见一个道士趺坐榻上,就上前叩问养生之道,不觉对坐忘归,直到天明才返回。不料想此番海上再次相见,那道人有诗曰:“二十年前曾见君,今来消息我先闻。”
    因避刘瑾祸害逃至闽界,在武夷山拟“远遁”时,遇寺中旧识铁柱宫道士劝阻,并为之占筮,得《明夷》卦,遂决定赴谪。道人和王阳明相谈,得知先生且将远遁,有山林之志,就对他说不可以,因刘谨可能迁怒于王阳明父亲,势难两全。他是先闻消息之人,就为王阳明卜蓍,得“明夷”卦。王阳明于是决定返回,并在寺壁题诗《泛海》。
    后人读《泛海》,见夜静月明,海涛天风,觉其境界澄明,动静非常,这原是不错的,然考其当日境遇,这首诗乃是实情,并且,诗中藏有“明、夷”二字,暗合卦象。
  《明夷》卦辞曰:“利艰贞。”其象则曰:“明入地中。”当年,刘谨一手遮天,武宗昏聩,王阳明因忠直而见罪,险遭暗害,明见其伤,正是明夷之时。诗中浮云过空,正是此象;天风正是飓风,海上凶险之时。而险夷不滞胸中,正喻浮云不留太空,晦可明也。君子利艰贞,用晦而明,内不失己,外得免祸,正是处明夷之道。
  这之后,王阳明经武夷山而归,作《武夷次壁间韵》:
肩舆飞度万峰云,回首沧波月下闻。海上真为沧水使,山中又遇武夷君。
溪流九曲初谙路,精舍千年始及门。归去高堂慰垂白,细探更拟在春分。
  他还在武夷宫冲佑观向莘莘学子传授义理之学,颇有佳名。王阳明逝世后,武夷山邑人为其建祠长年祭祀。原先建祠于溪南一线天,因为岁久而倾圮。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他的弟子们在阳明先生早先教学过的武夷冲佑观附近的西禅岩之麓兴建“王文成公祠”,并置田五十石以供祀事,还在一曲水光石上摩刻为纪。纪文曰:
    王阳明先生祠旧在一线天,岁久倾圮。建宁二守董君燧锐意修举,乃白于太守君南刘君佃,谋改新之,命崇安知县载瑞、主簿口祉经略其事。爰拓基于幔亭峰下改建焉。适庐陵贺君泾调官过武夷,乐赞成,获睹其盛,乃为首倡,有‘幔亭峰下桃千树,化雨年年依旧春’之句,遂刻于石。时春元杨嶷、黄嘉宾、指挥王子章、监生黄湖俱同游,因纪之,以志岁月云。嘉靖戊午春正月吉旦,吾南书。“(清董天工《武夷山志》卷之七)
    主持建立祠堂的建宁郡守刘佃特地写了题为《王文成公祠》(清·董天工《武夷山志》卷五)的诗:
洙泗源流道脉长,先贤继起振颓荒。
钟奇东浙才猷壮,树绩西江德业芳。
遗像堂堂临碧水,新祠奕奕向青阳。
经营幸赖诸君力,舞拜先陈一瓣香。
    王文成公祠虽然已经倾圮无存,但有关建祠的摩崖石刻仍保存完好。人们从诗刻“遗像堂堂临碧水,新祠奕奕向青阳”的佳句中可以相象当年华构的全貌以及学子们争趋瞻仰的盛况。

    王阳明在正德二年(1507)赴贵州龙场前,隐遁武夷山月余,故殁后,其福建门生遂倡议在武夷山建“王文成公祠”。据说武夷山曾同时并存过两处王文成公祠,一处在幔亭峰下西禅岩之麓,由建宁二守董燧倡建,崇安知县戴瑞经略其事,明嘉靖三十七年(1558)建成,建宁太守刘佃记其始末,并刻于石,称“甘泉、阳明二先生祠旧在一线天,岁久倾圮”,故于此重建。一处在武夷山云窝,明天启六年(1626)由当地学者捐建,原欲为理学家葛寅亮建祠,因葛坚辞不允,遂尊其意而改祀阳明,葛撰《王文成公祠记》。清康熙四十八年(1709),幔亭峰下的王文成公祠又由阳明五世孙王复礼倡仪重建,并移址冲佑观前,崇安县令王梓督其事,并撰《重建王文成公祠记》
     武夷山的董燧题刻 楷书,明嘉靖三十七年(1558)镌于一曲溪北水光石,以纪录修建湛若水、王阳明二公祠堂盛事,东向,竖书26行。幅面240×450厘米,风化10字。每字18×18厘米,距地高度1010厘米。
     题刻全文:甘泉、阳明二先生祠旧在一线天,岁圮。建阳二守蓉山董君燧锐意修举,白于太守吾南刘君佃,谋以新之。命崇安知县戴瑞、主簿时祉经略其事。爰拓基于幔亭峰下改竖焉。适少龙贺泾谪宦过武夷,乐赞成获睹其盛。时春元震阳,杨嶷介山、黄嘉宾、挥使王子章、监生黄湖俱同游,因纪之以识岁月云。

     正学□年道脉长,二贤祠榭□□荒。

     章□共领门□训,构□□崇郡牧芳。

     须教心极明□□,□拜春风傍紫阳。

     幔亭峰下桃千树,化雨年年依旧香。 广陵贺泾

     

     洙泗源流一脉长,二贤继起振颓荒。

     千年浙东钟奇气,万古开闽并绍芳。

     遗像堂堂九曲水,新祠翼翼向青阳。

     经营幸赖群贤力,再拜先陈一瓣香。 安成刘佃

     

     武夷东下一溪长,溪山何人更辟荒。

     故地荆榛刊奕叶,新蹊桃李荫春芳。

     别开精舍昭遗训,重启斯文仰太阳。

     山斗湛王千古在。泮芹坛杏转生香。 临川董燧

     

     嘉靖戊午春正月吉旦吾南书

     作者简介:董燧,号蓉山,建宁府通判。曾题额于武夷精舍,文曰:“大宋道德之宗”。刘佃,建宁太守,他与副职董燧以及过境官员贺泾为祝贺甘泉精舍、阳明精舍落成而作同韵唱和诗,并撰书勒石以纪。

     内容浅释:纪事题刻。岩刻记述了建宁府通判董燧、太守刘佃和过境官员贺泾鼎新改建湛若水、王阳明祠堂的过程,以及三人的诗歌之唱和。

闽中王门考略
    黄宗羲的《明儒学案》虽有一卷专记“粤闽王门”,但却声称“闽中自子莘以外,无著者焉”,因此,所谓“粤闽王门”,其实只是“粤中王门”,闽中阳明学者,除了马明衡、郑善夫被言及外,几乎是空白,这与明代福建地区学术发展之实况并不相符。王阳明虽去过武夷山,甚至可能还在那里讲过学,但他的福建籍弟子却主要分布在泉州、福州地区,因此泉州、福州地区应当是闽中王门的中心区域。该地区地处福建沿海,且与广东的潮州地区比邻,而潮州地区乃是粤中王学较为繁盛的区域。所以本文认为,福泉地区之所以能成为闽中王门的中心区域,既与潮州王学乃至江门心学密切相关,又与其特殊的地域环境有联系。
关键词:闽中;阳明学;朱子学;传播
作者简介:钱明,浙江省社会科学院国际阳明学研究中心主任、研究员,中国计量学院人文学院教授。
    秦朝灭楚,越族归秦,史称“东越”。东越又一分为二:一曰闽越,一曰瓯越。后东越南属闽中郡,其地包括浙南(温、台、处三府)和福建,而与北属的会稽郡相分离。唐宋以后,以闽中郡和会稽郡为中心的区域思想文化,亦循着不同路径而若即若离、互动共进。程朱理学与陆王心学在闽、浙、赣大地上演的此起彼伏、斑斓绚丽的历史画卷,盖导源于此。以至称福建是朱子学的发源地之一,已然成为学界之共识,而阳明学对福建影响甚微,似亦成了当然之定论?眼1?演。然而,这并不等于说福建便是朱子学一统天下,而无阳明学的立锥之地。正如阳明学的发源地浙江也有众多朱子学者及其传人一样,福建有阳明学者及其传人存在,亦是不争的事实。尽管福建阳明学者与朱子学者在数量上和影响力上不可同日而语,但这并不能成为我们对其忽略不论的理由。经过细致梳理和分析,笔者觉得完全有必要补入未被黄宗羲记录在“案”的王门的重要分支———闽中王门。
黄宗羲爱用地域名来称呼学派,如阳明学派,当时就被称为“姚江学案”,这种称呼一直延续到清末,如彭定求的《姚江释毁录》、罗泽南的《姚江学辨》等。所以黄宗羲也是较早用地域名来划分王学门派的人,其所著的《明儒学案》就把阳明以后的王门分成七派,即浙中、江右、南中、楚中、北方、闽粤和泰州王门。姑且不说这种划分方法是否妥当?眼2?演,仅就地域而言,黄宗羲亦存在不该有的疏漏。然他在《明儒学案发凡》中却说:“是书搜罗颇广,然一人之闻见有限,尚容陆续访求。即羲所见而复失去者,如朱布衣《语录》、韩苑洛、南瑞泉、穆玄庵、范栗斋诸公集,皆不曾采入。海内有斯文之责者,其不吝教我,此非末学一人之事也。”?眼3?演似乎只认识到王门七派中存在“所见而复失去者”即遗漏个别人物的缺憾,而并未意识到一些重要地域的遗漏(如黔中王门?眼4?演)或虽有其名但无其实(如闽中王门)的缺失。实际上,后者的遗漏和缺失要远多于前者的缺憾。就拿闽中王学来说,《明儒学案》虽有一卷专记“粤闽王门”,但却声称“闽中自子莘(马明衡)以外,无著者焉”?眼5?演。因此,所谓“粤闽王门”,其实只是“粤中王门”,闽中阳明学者,除了马明衡、郑善夫被言及外,几乎是空白。但事实上,这是不符合明代福建地区学术思想发展之实况的。
关于王阳明与福建的关系,史料中尽管没有他在福建讲学的明确记载,但这也并不等于说阳明的弟子后学就没有在福建讲过学、传过道(详见后述)。据记载,王阳明只在正德二年(1507)赴贵州龙场前,隐遁武夷山月余,故殁后,其福建门生遂倡议在武夷山建“王文成公祠”。据说武夷山曾同时并存过两处王文成公祠,一处在幔亭峰下西禅岩之麓,由建宁二守董燧倡建,崇安知县戴瑞经略其事,明嘉靖三十七年(1558)建成,建宁太守刘佃记其始末,并刻于石,称“甘泉、阳明二先生祠旧在一线天,岁久倾圮”,故于此重建。一处在武夷山云窝,明天启六年(1626)由当地学者捐建,原欲为理学家葛寅亮建祠,因葛坚辞不允,遂尊其意而改祀阳明,葛撰《王文成公祠记》。清康熙四十八年(1709),幔亭峰下的王文成公祠又由阳明五世孙王复礼倡仪重建,并移址冲佑观前,崇安县令王梓督其事,并撰《重建王文成公祠记》?眼6?演。
一般来说,闽中诸儒中,虽亦有与陈白沙为友者?眼7?演,然不是于“白沙之学有所不契”(如莆田人周瑛),就是“极重白沙”而“亦未能真知白沙也”(如晋江人蔡清),更多却是像陈真晟(福建镇海卫人)那样敬重朱子,“于康斋似近,于白沙差远”?眼8?演的宋学传人。这无疑是阳明学难以在福建迅速蔓延以及《闽书》中很难找到阳明学者之踪迹的重要原因之一。闽中学者中即使有个别来越师从阳明者,后来也大都转向了朱学。如张岳,字维乔,号净峰,福建惠安人,正德十二年(1517)进士,与陈琛、林希元闭户读书,时称“泉州三狂”。黄宗羲说他“曾谒阳明于绍兴,与语多不契。阳明谓公只为旧说缠绕,非全放下,终难凑泊。先生终执先人之言,往往攻击良知”。张岳《与郭浅斋》书即声称:
往岁谒阳明先生于绍兴,如知行、博约、精一等语,俱蒙开示,反之愚心,尚未释然。
良知之言发于孟子,而阳明先生述之谓“孝弟之外无良知”,前无是言也。迨(聂)双江以其心所独得者创言之,于愚心不能无疑。
夫以阳明先生之高明特达,天下所共信服者,某之浅陋,岂敢致疑于说。顾以心之所不安者,又次为书于名公,而不明辨以求通焉,则为蔽也滋甚矣。?眼9?演
如果说张岳起先只是对阳明学说“不能释然”,那么到后来便已经从“不能无疑”走到了指责阳明之说“为蔽也滋甚”,进而与王学批判论者同流的路径上。因此,黄宗羲不把他放在王门学案中是有道理的。然而我们并不能因此下结论说:福建地区没有阳明学者,因而也不存在所谓的“闽中王门”。
据笔者考证,就福建阳明学而言,除了《明儒学案》言及的郑善夫、马明衡外,至少还可补入若干名阳明的福建籍弟子的生平与思想,另外还应补充两位与福建王门关系特别密切的重要人物之事迹。唯如此,闽中王门的系谱(如果可称之为系谱的话)才可粗线条地显露出来。
闽中王门的主要代表是郑善夫和马明衡。郑善夫(1485—1523),字继之,闽县(今福州)人,弘治十八年进士,为户部主事。武宗南巡,偕同列切谏,次年乞归。善夫早年“为古文词有声”,后在何景明的鼓动下,“益切劘为古文词”?眼10?演,系七子派的重要成员。然他“不袭李(梦阳)、何(景明)余论,别开生面”,“盖有独立不迁之概也”?眼11?演。然阳明高足徐爱则从圣学(实即王学)的高度来要求郑善夫,告诫道:“虽时从士夫问达何益也。”称赞善夫是“舍枝叶而务本根,抑华博而归渊塞,不越身心之间,而有超乎文行之外者,此固执事之今之志”?眼12?演。说明郑善夫已从文章“枝叶”上升到心体“本根”,而这无疑与阳明的诱导有一定关系,同时这也是阳明放弃辞章之学后成功转化文坛才子的事例之一。至于郑善夫与王阳明结下的交谊,可从以下几则史料中略见端倪:
黄子在京师时,与王湛二子论圣学,闻道之的,乃期作室于幽深,以候二子者共之。余时居吴。吴东南之冲也,得多接士,故得见黄子,继得见二子,与闻所谓圣学者,然自鄙其平生,愤悱而归,杜门五载,仍伥伥如也。乃复出走四方,求所谓三子或有以成吾志者。由是尊会稽,探禹穴,登阳明之庐,无人焉。由是东走天台,南入雁荡,始复遇黄子于委羽之阳。?眼13?演
善夫蒙天不弃,癸酉岁得假毗陵(今常州)之谒,猥承至教。奈以天质凡下,无有其地,因循岁年,幸再私淑诸人,稍知向道。是虽未及先生之门,然窃念先生之恩,信与生我者同死不忘也。第恨立志不坚,时作时辍。比来业不加修,病不加少,恐一旦即死,与草木同朽,不及终志门下,不无负无涯之憾矣。……子莘往敬布下意,万冀不弃绝于门下,不胜幸甚!?眼14?演
近得宗贤、守中书,备述阳明先生有玉成至意,实切抠趋,但以出处未甚分明,故迟迟矣。大抵是向道之念,未有如好好色、恶恶臭之真也。?眼15?演
就是说,郑善夫主要以吴中为活动平台。他先与黄绾(宗贤)相识,又得见王阳明和湛甘泉,而闻所谓圣人之学。正德八年,他趁在毗陵会晤阳明的机会,向其问学,然进步不大。后在湛甘泉?眼16?演及阳明门人黄绾?眼17?演、马子莘(详见后述)等人的影响下而“稍知向道”。为进一步提升自己,善夫又“复出走四方,求所谓三子(指王、湛、黄)或有以成吾志者”,并去绍兴访问王门诸子,然“无人焉”。于是只好再向黄绾问学,并委托马子莘向阳明转达自己希望入门的决心。其实阳明亦有接纳善夫的心愿,甚至“有衣钵相托之意”?眼18?演;只是由于阳明归越时间“未甚分明”?眼19?演,才使得善夫不能如愿以偿。故而善夫自称,虽未及阳明之门,但对其恩情,乃永生不忘。可见,向阳明求教问学,乃郑善夫一生之心愿?眼20?演。
尽管郑善夫对阳明如此钟情,尤其对其晚年之说赞赏不已:“观书中所云,便大非京师时比。经此大患(指宸濠忠泰之变)之余,正古人所谓困心衡虑者,启其局而进之沛然矣。”?眼21?演但阳明对善夫为古文之学的批评却毫不留情?眼22?演。正是在阳明的引导下,郑善夫对辞章之学才由推崇而转向怀疑甚至批判:“辞章实是玩具器,最能沉溺人,区区于此求出头未得。”“今看文章与贵权,毕竟于心身上何所裨益?”?眼23?演但善夫并没有彻底摆脱辞章之学的影响,诚如其谓:“居京师终为纷华所缚,幸与朱守中(即朱节,阳明门人)辈日相切磋,尚有碌碌不见长进。日来作用,仅求得放心下落,又辄为文艺引去。”?眼24?演而当他有所觉悟并打算跟随阳明问学时,却又过早地去世了,从而使阳明失去了一位衣钵相托者,更使闽中失去了一位阳明学的热心传播者。
马明衡(生卒年不详),字子莘,莆田人,正德十二年进士,父思聪(1462—1519),任职江西途中,逢宸濠反乱,被俘,宁死不屈,绝食六十日而亡。黄宗羲称其“立志勇猛,与郑善夫为古文。嘉靖三年,以御史谏上隆兴国而薄昭圣为非礼,下狱,削籍归”?眼25?演。《传习录》上卷中录有数条阳明与他的问答语,由此推测,马明衡不仅是阳明的早期弟子,而且还可能是闽中王门的开创者之一。闽中王门的另一代表郑善夫即对这位同乡非常信赖,自称“得子莘之为人,要之必不止以文章鸣世者,惕然存之。到京论友于守中氏。守中首举子莘,以为阳明之门立志最谓精猛者”?眼26?演。所以我估计,郑善夫有关阳明学的知识,有不少是从马明衡那里得来的。
关于马明衡的王学水准,似可从阳明《与马子莘》书中略知一二,书曰:
连得所寄书,诚慰倾渴!缔观来书,其字画文彩皆有加于畴者,根本盛而枝叶茂,理固宜然。然草木之花,千叶者无实,其花繁者,其实鲜矣。迩来子莘之志,得无微有所溺乎?是以不可以不省也!良知之说,往时亦尝备讲,不审迩来能益莹彻否?……良知即是天理,体认者,实有诸己之谓耳。非若世之想像讲说者之为也。近时同志,莫不知以良知为说,然亦未见有能实体认之者,是以尚未免于疑惑。莆中故多贤,国英及志道二、三同志之外,相与切磋砥砺者,亦复几人?……道丧千载,良知之学久为赘疣,今之友朋知以此事日相讲求者,殆空谷之足音欤!?眼27?演
    可见,在闽中诸子中,阳明较为欣赏的是马明衡,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对马氏字画文彩大有长进而思想学问“微有所溺”的为学路径略有微辞。至于为何物所溺,阳明没有明说,细加分析,当是指辞章之学。在阳明看来,正是因为良知本体为辞章之学所溺,所以马氏之学才成了花繁而实鲜、本根不莹彻、未能实体认的“千叶无实”之学。从中似可看出阳明对闽中王门弟子的某种担忧与不满,而这种担忧和不满,又明显是由倾心于辞章之学、强调“枝繁叶茂”的朱子学导致的。
翻遍一百余卷的《闽书》,确实很难找到有关闽中阳明学者的完备记载。但即使如此,我们仍能根据《闽书》及其他文献所提供的零星史料,而补入若干较为重要的闽中王门学者。
首先是《居夷集》的叙刻者丘养浩(1498—?),泉州人,“字以义,父瑗,受易蔡文庄”?眼28?演,著《易说》、《皇极管鑰》诸书,学者称省庵先生。养浩年十三为诸生,十四应省试,二十一举于乡,二十四成进士,是为正德辛巳(十六年)岁,授余姚令。……嘉靖乙酉(四年),召入为御史”?眼29?演。所撰《叙居夷集》云:“《居夷集》者,阳明先生被逮责贵阳时所著也,温陵后学丘养浩刻以传诸同志。……养浩生也后,学不知本,政不足以率化,先生辙合而教之。岁月如遒,典刑在望,愧无能为新主簿之可教,而又无能为元城之录也。”?眼30?演对阳明笃信之程度由此可见一斑。这篇叙文,不仅可补何乔远传文未载丘养浩学从阳明之事的缺陷,也可证明丘养浩是阳明在福建的最重要传人之一。
其次是明代文学家王慎中(1509—1559),字道思,初号南江,后改遵岩,晋江人,年十七八,以嘉靖四、五两年连举科举,选户部主事,官暇读书,为古文辞,与唐顺之等号称“八才子”。陞户部主事,再陞礼部员外郎,“而皆在南,则从王龙溪畿讲王文成之学,而遂有得于圣贤之道,乃尽发宋儒书读之……年余转江西参议,则文成政教所及之地,仲子(即王慎中)寻陈迹,讲新知,往来白鹿、鹅湖间,更与双江聂司马豹、东廓邹司成守益、念庵罗殿撰洪先、南野欧阳大宗伯德(皆阳明高足)讲学交游,公事不废,而士子闻所未闻”?眼31?演。故王慎中亦应算作王阳明在福建的传人之一。
再有就是林希元,字樊贞,晋江人,正德十三年进士。与丘养浩一样,希元亦传蔡清之学?眼32?演。阳明谪贵阳途中尝赠诗于他,到贵阳后又尝寄书于他,诗已遗,书则存,曰:
别后怀企益深,朋友之内,安得如执事者数人,日夕相与磨礱砥砺,以成吾德乎?……足以知执事执致力学问思辨,重内轻外,惟曰不足,而不堕于空虚渺茫之地无疑矣。生则于此少有所未尽者,非欲有所勖,将以求益耳。……执事之言,殆有惩于世之为禅学者而设,夫亦差有未平与。……执事挺特沈毅,岂生昧劣所敢望于万一?然乃云尔者,深慕执事乐取诸人之盛心而自忘其无足取。?眼33?演
从书中之意看,阳明是不赞成林希元的“重内轻外”之见的,但为何阳明“求益”于林的心情又如此强烈呢?据我分析,这是由于阳明身处边陲,有倾心于内心悟道的冲动,故致书于林,切望“教示”。尽管林希元当时只是阳明的道友,并对阳明被贬谪的遭遇充满同情,但我估计,后来随着阳明地位的节节攀升,林氏是完全有可能成为阳明的弟子及福建王门的重要传人的。只是有关他的情况,《闽书》等文献未见记载,故逐渐被后人所遗忘。
另外还有林学道,莆田人,“字致之,从蔡文庄清、王文成守仁学,为高第。嘉靖间授都昌训导,丁祖母忧,服阕,补定陶,陞无为州学正,以疾乞致仕,年七十卒。三庠俱祀之学宫。学道体不胜衣、言不出口,而向道甚勇,义利礼法甚严。家居正容危坐,非寝不脱巾履。为诸生时,尝游学吴中……徐文贞阶谪延平推官时,愿见学道,学道不往。及其训都昌,会文贞亦督学江西,喜曰:吾今得见林致之矣。……所著有《原教录》。学者私谥曰‘贞修先生’”?眼34?演。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林富,字守仁,莆田人,正德中以进士授大理评事,受刘瑾迫害而下狱,“时与王守仁讲易桎梏间,为知己”。瑾诛,起袁州同知,陞宁波知府。嘉靖初,陞广西参政,调广西田州,又与阳明“同心共济,用有成功”。阳明卒,林富继其“剪除荡平之后”,陞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提督巡抚两广;“至其处置事宜,一以持重老成为主,不颛颛如守仁议”。子万潮,字养晦,初授宁波府推官。“与唐公顺之游,而因得以交于罗文恭洪先,其没也,文恭为铭墓”?眼35?演。可见,不惟林富与阳明“同心共济”,关系甚笃,而且其子林万潮亦与阳明弟子来往甚密?眼36?演。而凭林家在福建莆田地区的较大影响力,他们父子二人从王阳明及其弟子身上感染到的王学趣旨,是会自觉或不自觉地扩散到整个莆田甚至周边区域的。
除以上所述,在前引阳明《与马子莘》书中,还涉及两位闽中学者,因《传习录》上卷载有阳明与他俩的问答语,故可推知皆应属于阳明较早的弟子之一。其中字志道者,姓名不详,惟由阳明信函而知其为莆田人。另一位字国英者,姓陈名杰,号万严,莆田人,正德三年进士,授景陵知县,擢南御史、从王阳明游,阳明称其“笃信好学,高洁自守”。其训诸生曰:“科举,筌蹄耳。辩义利,审真伪,圣贤实学也。”所奏若干疏,皆切事务?眼37?演。阳明除在《传习录》中提到过他,还曾与他通过书信,书曰:
虽彼此音问阔疎,而消息动静时时及闻。国英天资笃厚,加以静养日久,其所造当必大异于畴昔,惜无因一面叩之耳。……国英之于此学,且十余年矣;其日益畅茂者乎?其日就衰落者乎?君子之学,非有同志之友日相亲切,则亦易以悠悠度日,而无有乎激励警发之益。山中友朋,亦有以此学日相讲求者乎??眼38?演
书中对国英的个人能力虽然评价颇高,但对他身处心学氛围相对冷寂的闽中山区,是否天天有“相讲求者”,以“激励警发”,使此学“日益畅茂”,却表现出深深的担忧。这不仅说明阳明对门徒传道有着超乎寻常的期盼,而且透露出其福建弟子在闽中传播王学时面对强大的朱学樊篱而显得无能为力的客观现状。
同时,还有两位与福建王门关系特别密切的重量级人物,即阳明的三传弟子王时槐和与王门关系相当密切的李材?眼39?演。除此之外,其他阳明弟子在福建为官并取得过一定政绩的还可例举若干,但皆不及他们两人贡献大、影响深。
王时槐(1522—1605),字子植,号塘南,江西安福人,是江右王门的重要代表,曾在福建工作三年(从嘉靖三十五年至三十七年),虽自称“未尝与人谈学”?眼40?演,但事功卓著,闽人对其评价颇高,尝“立生祠于上杭”。据其《自考录》载:
某……及任漳南(今福建漳州地区),自觉赤子之心未失。洁己爱民,激历属寮,御寇保境,殚心竭智,不遗余力。尝冒险者数四,幸无他虞。惟嫉恶太严,如呈革府县科民之害,究治所官虐军之罪,摧抑豪右,不避权贵,但侵凌细民者,一以法绳之。在任三年,无一字达京师问候及修餽致敬于闽中显宦之门。盖素性愚拙,不能曲阿也。?眼41?演
由于这段经历对王时槐来说相当重要,所以他离开福建时,“乃取卷牍,摘其中有关系者,录成一帙携归,题曰《漳南存稿》?眼42?演,春末抵家,汀人立生祠于上杭”。如此看来,王时槐似乎并未在福建传播阳明学,但他在“御寇保境”的治军执政实践中,想必会灵活运用和宣讲阳明的军事思想与治理策略?眼43?演,闽人对此不会没有感悟。而另一位重要人物李材所撰的《正学堂稿》?眼44?演,则可以为笔者的这一推论提供进一步的佐证。
照理说,被黄宗羲归入“止修学案”的李材(1519—1595,字孟诚,号见罗,江西丰城人),为学宗旨与阳明有异,带有兼容并畜之倾向?眼45?演,故而他在福建讲学论道,似乎对阳明学的传播并非好事。但事实却是,正是由于李材的推动,才使阳明学不仅在福建得到了间接传播,而且使闽中王学从一开始就具备了兼容并畜、折中朱王的独特风格。尽管阳明学在福建并没有形成一个独立的地域流派,但我们仍能从李材所著的《正学堂稿》中认识到不少阳明学的闽中信徒。比如李材的闽中弟子吴养志便是一个准阳明学者,他虽然对阳明后学屡有批评,但对阳明本人却推崇备至,尝曰:
致良知乃近世名儒所以反宋儒支离逐外,不意学者认寂灭为良,认情识为知,文成救世之言祗为剩语,翻是招牌,甚且并文成而訾议之。圣贤千辛万苦寻得一条路径,惟恐人不知不觉,费尽口舌,开明接引,而学者置为无用之谈,亦可悲矣。虽然,圣贤亦聊以尽吾心尔,百世而下,当必有旦暮遇之者。?眼46?演
而李材的另一闽中弟子朱夏,则更是个阳明学的忠实信徒,因而被李材视为“从事于致良知之学,久信地熟,故摆脱为难”。朱夏还著有《大学辨疑》一书,以质疑于李材的《大学古义》:
但见其(指李材所著的《大学古义》)间与阳明先生有矛盾处。夏于万历辛巳曾具书及疑辨附上请教而不得达。癸巳冬幸遇先生(指李材)节钺过江阳,始以拙稿面呈门下,未蒙批示。甲午春,辱颁翰教及《书要》六册阅之。昔阳明先生尝以格物之说为支离于外求,而今书(指李材所著的《六书节要》)要复以致良知之说为支离于心体。学者贸贸焉将何所取衷哉??眼47?演
据李材说,他与朱夏的主要分歧在于:“执事者(指朱夏)横说竖说、曲证旁援,无非欲以知为体;鄙人者却经万勘千磨,证得知为用。”?眼48?演所谓“以知为体”,就是以良知为体;所谓“证得知为用”,就是以“修身为本”,“摄知归止”?眼49?演,这是李材的为学宗旨。
至于闽中王学的分布情况,还有个值得注意的现象,即王阳明虽去过武夷山,甚至可能还在那里讲过学,但他的福建籍弟子却都分布在泉州、福州地区,比如郑善夫是闽县人,马明衡是莆田人,丘养浩是泉州人,王慎中和林希元是晋江人;陈国英、志道是莆田人,阳明在《答徐成之》?眼50?演和《答陈文鸣》?眼51?演等书中多次提及的郑岳(1468—1539,字汝华,号山斋,弘治六年进士)也是莆田人,他与阳明关系甚笃,阳明称其与自己“相见于逆旅”,估计是在阳明滞留武夷山期间结交的;后来编纂《浙学宗传》的刘鳞长又是晋江人,此书对浙中王学的评价不低,可视为阳明学派的重要著作。至于出身于泉州的王学后劲李贽,给晚明社会造成的冲击,则更是尽人皆知的事实。这些现象提醒我们,泉州、福州地区应当是闽中王门的中心区域。因此故,尽管阳明对闽中王学的传播情况不太了解,甚至询问马子莘:闽中“相与切磋砥砺者,亦复几人”?但他对莆田地区的学术人才却仍给予了充分肯定。他在书中所说的“莆中故多贤”,就包含了这层意思。由于莆田、晋江地区地处福建沿海,且与广东的潮州地区比邻。而我们知道,福建沿海乃是明嘉靖年间抗击倭寇的主要区域,在率领抗倭的将士中,就有不少阳明的崇拜者;而潮州地区乃是粤中王学较为繁盛的区域,如阳明大弟子薛侃就是潮州揭阳人。所以我推测,福泉地区之所以能成为闽中王门的中心区域,既与潮州王学乃至江门心学密切相关,又与其特殊的地域环境有联系。而后来王塘南之所以能在紧靠泉州、潮州地区的福建漳州地区取得突出政绩并赢得广大民众的拥戴,估计也与当地的王学背景及其深厚的学术根基有一定关系。
总之,除了黄宗羲在《粤闽王门学案》中语焉不详(加起来只有寥寥73字)的那两位阳明的福建籍弟子外,在福建的福泉地区还有若干名值得我们作深入挖掘的闽中阳明学者存在,而这些都无疑是今后阳明后学研究中有待开垦的处女地。
    注释:
?眼1?演王阳明的得意门生董沄在谈到被朱门嫌弃的王蘋时说过:“先生之先为闽人,徙居平江。今之士溺于进取者,莫甚于闽;以雕虫之技相夸诩者,莫最于吴下。”(《从吾道人语录·后录·题王著作先生语录后》)这是基于王学的立场,批评闽中士人沉湎于朱学而故步自封,吴中文人沉湎于辞章而不思进取。此言虽说带有明显的门户之见,但它却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朱子学在福建的巨大影响力。
?眼2?演关于这种区分的是非利弊及其中间的纠葛,可详见吴震的《泰州学案的重新厘定》(北京大学哲学系编《哲学门》第5卷第1期,湖南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
?眼3?演?眼5?演?眼25?演?眼48?演《黄宗羲全集》第7册,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7,763?熏763?熏779—780页。
?眼4?演对此笔者已有专文讨论,参见拙作:《黔中王门论考》,即刊。
?眼6?演参见吴邦才主编:《世界遗产武夷山》,福建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93页。
?眼7?演如白沙“全集,吉水罗侨始刊于弘治乙丑(十八年),诗文各十卷。越三年,至正德戊辰(三年),莆田林齐重订而补刻之。……其后万历辛丑(二十九年),闽林裕阳,壬子(万历四十年),同邑何熊祥,先后覆刻”(张元济:《明嘉靖本<白沙子>跋》,《张元济古籍书目序跋汇编》,商务印书馆2003年版,第972页)。这充分证明陈白沙在福建亦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眼8?演《黄宗羲全集》第8册,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392、394、386页。
?眼9?演?眼32?演《黄宗羲全集》第8册,第550,394页。
?眼10?演《少谷集》卷二十三《郑继之先生传》,《四库全书》集208,298页。
?眼11?演《静志居诗话》卷十,人民文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272页。
?眼12?演《横山遗集》卷下《与郑继之书》,明嘉靖十三年刻本。
?眼13?演《少谷集》卷十《石龙书院记》,《四库全书》集208,第153页。
?眼14?演《少谷集》卷二十《上阳明先生》,《四库全书》集208,第261—262页。
?眼15?演《少谷集》卷二十《答湛甘泉》,《四库全书》集208,第257页。
?眼16?演邓原岳《郑继之先生传》云:“尝一晤王文成于毗陵,慨然有味乎性命之学,则从湛氏得其绪,而力行之功取专诣,非独立门户而已。”(《少谷集》卷二十三,《四库全书》集208,第299页)故知“诸子”中当包括甘泉。
?眼17?演黄绾说:“自吾抱兹志于此,求共业于天下,惟王湛二子,岂意乃今复有少谷子乎!”(《石龙集》卷十四《少谷亭记》,明嘉靖十二年王廷相序刻本)又说:“执事(指善夫)英禀过人,于此学一闻辄了。”(《石龙集》卷十八《与郑继之书》)这说明郑善夫不仅与王、湛、黄三子具有相同之志向,而且其对阳明学的喜爱亦与黄绾的引导密切相关。
?眼18?演据黄绾说:“近至越会阳明,其学大进,所论格致之说,明白的实,于道方有下手,真圣学密传也。坐间每论执事(指善夫)资禀难得,阳明喜动于色,甚有衣钵相托之意。执事可一来否?”(《石龙集》卷十八《与郑继之书》)
?眼19?演黄绾《少谷子传》曰:“阳明不知何日归越,共寻宿约,以乐新志。”又曰:“(郑)有书期,将至越访阳明先生。先生闻之喜,留予候之,月余不至。予至金陵而少谷子讣至。”(《石龙集》卷二十二)说明善夫与阳明两人都想见到对方,但又都错过了会晤的机会。
?眼20?演如郑善夫《梦与王阳明论学》诗云:“美人入我梦,惠我白云词。述作何多事,经纶非尔时。”(《少谷集》卷五,《四库全书》集208,第76页)
?眼21?演《少谷集》卷十八《答马子莘》,《四库全书》集208,第228页。
?眼22?演参见拙作:《王阳明与明代文人的交谊》,《中华文哲论丛》(四川社科院)2004年第1期。
?眼23?演《少谷集》卷十八《与杨叔亨》、卷二十《答蔡廷彝》,《四库全书》集208,第225、252页。
?眼24?演《少谷集》卷十八《答黄石龙》,《四库全书》集208,第224页。
?眼26?演《少谷集》卷十五《赠马子莘》,《四库全书》集208,第193页。
?眼27?演?眼38?演?眼49?演《王阳明全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18,175—176,145页。
?眼28?演即蔡清(1453—1508),字介夫,号虚斋,福建晋江人,累官至国子监祭酒,卒谥文庄,赠礼部侍郎,清雍正三年(1725)从祀孔庙。尝自称“平生所学,惟师文公(指朱熹)而已。故吾为《蒙引》,合文公者取之,异者斥之”(《文庄公集》卷七《四书蒙引序》)。然黄宗羲则谓其“平生精力……盖从训诂而窥见大体”,而又“不为训诂支离所域矣”;且“极重白沙,而以新学小生自处”(《黄宗羲全集》第8册,第393—394页)。故知蔡清是有折中朱子、白沙的倾向。
?眼29?演参见何乔远:《闽书》卷八十五,《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史206,第233页。
?眼30?演《居夷集》卷首,上海图书馆藏清马绍基校跋本。
?眼31?演参见《闽书》卷八十五,《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史206,第236页。
?眼33?演《新刊阳明先生文录续编》卷一《答樊贞少参》,引自永富青地:《上海图书馆藏<新刊阳明先生文录续编>について》,《东洋の思想と宗教》2006年第23号。
?眼34?演参见《闽书》卷一一二,《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史207,第39页。
?眼35?演参见《闽书》卷一○九,《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史206,第712—714页。
?眼36?演除了林万潮,我们还可举出许多师从过阳明弟子的闽中学人。譬如邹守益的弟子吴钰,字汝砺,福宁人,曾赴江西从学于邹守益(《闽书》卷一二二,《四库存目丛书》史207,第229页)。王襞于嘉靖三十五年“讲学于闽建宁府”;十年后,漳州人陈九叔曾来泰州从学其门下;隆庆六年,莆田人林讷又来泰州师从王襞。林讷还与王艮三子王褆是莫逆之交,曾与王艮长子王衣之孙王元鼎合作编辑了《东崖王先生遗集》二卷(参见《王心斋全集》。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205—208页)。而这样的事例,在阳明弟子们的文集中可谓比比皆是。由此可见,除了早期闽中士人来越师从王阳明外,后来阳明弟子的赴闽讲学以及闽中学人的出闽求学,也都为闽中阳明学的传播与发展发挥过重要作用。由于这部分的内容已超出了本文的论述范围,故有待笔者另文专论。
?眼37?演参见《闽书》卷一一二,《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史207,第29页。
?眼39?演因蕺山之学而倾心王学的万斯同,在《儒林宗派》中便把李材归入邹守益的师承表中。而且与黄宗羲的《明儒学案》以地区分王学不同,《儒林中派》以学术分王学,较之前者,门户偏见更少,因而对李材的定位,亦更接近其本质。
?眼40?演王时槐尝自称:“某在闽三年,未尝与人谈学,以空言不若见之行事也。惟自念学到究竟,必有归宿,始为大成。”(《王塘南先生自考录》,民国九年排印本,第18页)
?眼41?演《王塘南先生自考录》,第18页。
?眼42?演该书今已不存,亦未收入《友庆堂存稿》和《友庆堂合稿》,故具体内容不详。
?眼43?演据王畿《绪山钱君行状》记载,阳明高足钱德洪尝劝来余姚就任县令的胡宗宪熟读阳明奏疏和公移,后“都督戚继光、总兵梁守愚,卒赖其力,以成大功”(《王龙溪先生全集》卷二十,明万历四十三年刻本)。此处之“其”字,可以说既代指钱德洪,又代指王阳明及其著作,说明阳明学说确实对明代抗击倭寇的斗争产生过影响,钱德洪之行为,很难说是特例。
?眼44?演《正学堂稿》,四十卷,李材著,门人莆田陈其志编辑,门人莆田方承郁校正,后学泰和廖同春锓梓。该书系李材晚年“居闽时,门弟子所辑应酬间学语也”(蔡大纶:《正学堂稿旧刻后序》),万历间初刻于福建漳南,再刻于福建莆阳。据卢弘进《正学堂稿旧刻后序》称:“黄汝洁盖先生(指李材)入室弟子也,随稿记注而并收拾多友之所什袭者,久之洒洒然成帙焉。曰:是不可以无传也,以紫芝精舍之正学堂为先生敷教地也,因题曰‘正学堂稿’,而属弘进次言其末简。”另据柯绍皋后序曰:“此吾师见罗先生所论著与荐申辨学及答群弟子问语也。初先生倡道豫章,著《书要》凡三十卷。……数岁入滇,有《南中问辨录》。又数岁居闽,有《大学约言》、《精析玄解》,不一而足。今《正学堂稿》复有梓,……社友黄汝洁鐫是编成,同邑李司谏氏叙其端。”故知黄汝洁辑本属漳南初刻本,而陈其志辑本则为莆阳再刻本。今日本九州大学文学部图书馆藏有民国元年重印本(该本国内未见)。
?眼45?演比较而言,李材在福建时的思想倾向似乎更近于朱学。他当时是这样比较朱王的:“阳明天启聪明,于学岂有悟之不彻?特有激于训诂支离,若将就地掀翻,谓圣门之所谓致知者,是致其德性之良知,而非闻见之知识也。不知沿著致科臼,则一而直以知作体,蠹害更深。”(《正学堂稿》卷九《答夏用德书》)“闽自龟山载道来始,重继以豫章、延平、新安,乃益显道学,其真古今第一流品乎。”(《正学堂稿》卷三十六《吴厚庵处士墓志碣》)这无疑与福建的学术环境有关。
?眼46?演《正学堂稿》卷四《答吴养之书》。
?眼47?演?眼48?演《正学堂稿》卷七《答朱友〈大学辨疑〉》。
    ?眼51?演见《新刊阳明先生文录续编》卷二。按:该文系《王阳明全集》未刊文。
    (作者单位:浙江省社会科学院 国际阳明学研究中心,浙江 杭州 31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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